特维尔斯卡娅公爵夫人的到来,由于和她有过往来的往事,同时也因为不欢迎她,对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来说是件不愉快的事,于是他就一直走到育儿室去。在第一间育儿室,谢廖沙趴在桌上,两腿搁在椅子上,一手画着什么,嘴里高高兴兴说着话。在安娜病中打发走法国女教师,请来了位英国女教师,她坐在这孩子旁边,正在织一条披肩。她慌忙站起来,行了礼,拉了拉谢廖沙。
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摸了摸儿子的头发,回答了女教师问候他妻子的话,并且问医生关于孩子的病都说了些什么。
“医生说不要紧,他吩咐多给她洗洗澡,大人。”
“可是她还不舒服呢。”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听到隔壁房里婴儿的哭声,说。
“我想这得怪奶妈,大人。”英国女教师断然地说。
“为什么?”他突然站住,问。
“这正像保罗公爵夫人家一样,大人。他们给婴儿吃药,后来才知道婴儿不过是饿了:奶妈缺奶,大人。”
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想了想,站了一会儿之后,他走进隔壁房间。婴儿仰着头躺着,在奶妈的怀里扭动,不肯吮吸伸给她的丰满的乳房。虽然奶妈和俯向她的另外一个保姆同时在哄她,她还是不停地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