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言辞笃定至极,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。
永昌侯苦笑。
看着谢氏,永昌侯眼神暗沉,他心里也不免失望。
谢氏出身低,早些年刚进府的时候,她没有陪嫁的嬷嬷、侍女从旁侍候,没有可信的人能用。李嬷嬷是府中的老人,是他专门挑了又挑,才送到谢氏身边的。
李嬷嬷不归属于任何人,背景干干净净的,他觉得这样的人在谢氏身边,至少不会害谢氏。
这些年,李嬷嬷对谢氏也的确不差。
一晃二十来年了。
当初干干净净的李嬷嬷,这些年没少为谢氏做事,干净的、不干净的,但凡是谢氏吩咐的,她都做了。
李嬷嬷是谢氏的心腹,也是正经陪了谢氏许多年的人,虽非至亲,但也差不了多少。
可就是这样的人,谢氏也是推出来顶罪。
情——
谢氏心里大约真的没有这个字,她真的薄凉到让人心寒。
永昌侯蹲下身子,与谢氏四目相对,看着那张熟悉的脸,有那么一瞬,永昌侯不免觉得有些陌生。
半晌,他才抬手,用力地掐着谢氏的下巴,强迫着她看向自己。
“你知道刚刚的一刻钟里,都发生了什么吗?”
“侯爷……”
“刚刚,我又做了一场噩梦,我梦见了你带着晟澜,杀了永昌侯府里所有的人,侯府内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你和晟澜追着我,到了祠堂那边,你拿着剑砍祠堂的大门,砍不开,你就叫晟澜往祠堂泼桐油,你让他点燃了祠堂,烈火熊熊,哀嚎不断。”